書籍編號:GAZE004

 書名:後殖民理性批判——邁向消逝 當下的歷史

 原文書名:A Critique of Postcolonial Reason

       Toward a History of the Vanishing

 出版日期:2006.08

 作者: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主譯者:國立編譯館

 譯者:張君玫

定價:600元

ISBN: 9868107687

 


【內容簡介】

殖民與後殖民情境中,一個抵抗性的「未來」還 有可能嗎?如果有,足以造就這種「未來」的行動力又位於哪裡?

這不是一本打高空的「純理論」著作,而是有著 高度倫理-政治參與的干預主義文本 (interventionist text)。 讀者須謹記:我們書寫這些消逝當下的歷史,是為了養育一個關於未來的 記憶、一個可能的抵抗與行動力所在,那本書的副標題立刻就展現出一種高度干預的行動主義色彩。

作者對迂迴思路不加迴避,言明要「利用解構來 協助閱讀」。閱讀一本書,尤其是這樣一本書,讀者必須學習順著作者的思路旅行,而這正是解構的第一步:去追蹤論述的形跡,它推開什麼 、連接什麼、又切斷什麼,以便讓論述的線索繼續編織。

因此,請本書的讀者們,接受原書作者和中文譯 者的邀請,靜下心來參加這一場「解構的閱讀政治」(deconstructive politics of reading),並以這樣的解構方式閱讀這本書。


【作者簡介】

Gayarti Chakravorty Spivak

哥倫比亞大學英語與比較文學系亞弗隆基金講座 教授。專長領域:十九世紀文學、馬克斯主義、後殖民理論、女性主義、解構。主要著作:《在其他世界:文化政治論文集》(In Other Worlds: Essays in Culture Politics)、《在教學機器的外部》(Outside In the Teaching Machine)等書


【譯者簡介】

張君玫

從事學術翻譯工作多年 紐約市立大學社會學博士,現任東吳大學社會系助理教授。專長領域:女性主義、後殖民理論、心理分析、科技/科學研究。


【本書目錄】

   前言

   作者中文版序

   譯者序:「養育一個關於未來的記憶」

   譯例

 

第一章║哲學 

  〔譯者摘要―― 遭遇他者之際,主體的否認〕

   在社會科學或人文學的主流學科分際中,往往假定了某 種論述的清澈,一種免於他源雜質的幻覺:假裝沒有壓抑,沒有他者,沒有忘卻。

   本章探討歐洲現代哲學論述和帝國主義公理之間的關係 。在本章所追索的論述軌跡中,我們將看到:Kant在肯定所有理性存在物時,是如何將火地島居民和澳洲原住民排除在他的普世「文化計劃」之外;Hegel在閱讀印度的史詩經典《博迦梵歌》時,又是如何將一個歐洲的「他者」設定成為一種規範性的偏差;而印度的民族主義者在意圖將經典加以「普遍化」時又是如何不由自主地和代表現代性哲學標杆的Hegel站在同一規範性的陣線上;最後,當Marx試圖用「亞細亞生產模式 」的概念來理論化那難以掌握的亞洲「他者」時,他為那綿延至今的全球「相同者政治」,那追求與世界接軌或共同發展美夢的普遍化論述, 提供了怎樣的脆弱途徑來協商差異。

   問題回歸到:

  在一個完全與擴張的價值形式所掌控的全球化空間裡,「土著報導人」作為一種抵抗的觀點,還有存在與運作的空間嗎?「誰」或「什麼」有資格宣稱代表或再現此一觀點?如果說,從「殖民地」,到「第三世界」,到全球化資本主義體系中的「地方」,我們對中心的溝通、挪用與批判,僅僅只是複製了新殖民主義正在行使和早已行使 的東西;那麼,出路又在哪裡呢?

   首先,我們必須先搭一個舞台。

 

 第二章║文學

   〔譯者摘要―― 他性的倫理,主體的爭奪〕

    在歐洲的論述中,種族他者被設定成一個修辭的角色 ,然後隨即提前取消,而女人則透過推論的過程被貶低,然後被踢出哲學之外,她是透過論述被貶低。

    本章分析了許多文本。尤其探討十九世紀的女性主義 和帝國主義公理之間的關係,以及二十世紀的一些女性作家的改寫與換置。但此處被解構的對象是文本,而不是個別的作者,儘管這兩者往往 交錯難解。對這些文本中所洩露的「女性主義的個人主義」傾向和帝國主義的共謀關係,並不減損個別藝術家的卓越與意義。重點在於,這種 歷史論述的共謀性,給了我們什麼啟示?

    該如何贖回一個被逐出的女性主體呢?而在贖回女性 主體的過程中,是否又有一個「他者+女性」,或女性的他者,被遺忘或驅離了?比如,《珍‧艾爾》(簡愛)裡的伯莎.梅森?她完成了性繁 衍的功能,然後瘋了,所以白人女主角珍才能完全她「打造靈魂」的計劃?對於這樣一個「女他者」的角色,《遼闊的藻海》又要如何還她「 人性」?有了「人性」之後,又如何?是誰或什麼,吃了她被判定瀆神的靈魂?

    又比如,《法蘭根斯坦》(科學怪人)的實驗室子宮 〔幻想可以〕解除女人性繁衍的重擔,造物者卻無法承擔對那充滿「人性」的「怪物」的倫理責任。此外,本章也探討了印度當代作家Devi文 本中所呈現的「土著」,一群拒絕被博物館化的原住民。那你又如何償還地球上所有原住民被奪去的土地、文化、尊嚴與生命?

    本章也探討了一些男作家的文本,Baudelaire《天鵝》裡的黑女人,Kipling對印度土語的「侵犯式翻譯」。魯賓遜漂流記的文本和改寫,則呈現出另一種關於「星期五」這個土著在主人從「男」 換成「女」之後,有什麼差別?一個「女的」魯賓遜又會是一個怎樣主人主體或創造者?

    在當今文化主義的思考風潮中,往往把文化政治的權 力問題化約到「認同」的問題,或許我們可以透過一種對不可迴避的「他性倫理」的反省,去正視「女性」這個紛雜的範疇內的異質性與權力 關係。

 

第三章║歷史

   〔譯者摘要―― 如何搭建一個從屬者得以發聲的舞臺

    本章探討「南方」女人在帝國主義-資本主義體系中所 扮演的「能動者-工具」角色,一個被全球化的主體,一個在政治語彙中享有特權的意符,卻有著艱難的現實處境。我們應如何用一種批判的態度,一種尋找「土著報導人」觀點的期許,去解讀殖民歷史檔案中的土著女性角色?這不只是一個如何解讀檔案的問題,更是一個「檔案化」如何發生和如何可能的問題,以及檔案化的意圖與手段如何和資本利益之間產生共謀的關係。

   在此,作者將追隨一位十九世紀印度山區的舍摩國王 妃,翻閱歷史檔案,沉思關於焚燒寡婦陪葬的政策管理。在一切為了維持東印度公司的商業與領土利益的檔案化意圖中,舍摩國王妃訴請被夫君殉葬的意願,被編織為一個最佳的性別化種族論述。所謂的「印度女人」、「印度文化」、「印度教」、「印度卡斯特」等意符,都是在這類檔案化的編織與編碼中,取得一種殖民主體的現代意義。特別就sati,「寡婦殉葬」或「殉葬寡婦」,的意義協商,以及英國殖民政府的干 預本身對此一意義所造成的影響。

  此外,要如何「讓」當今全球電子資本主義中的女人得以發聲?而不只是「為」她們發聲?本章下半部囊括了作者最著名的文章之一〈從屬能夠發言嗎?〉(Can the Subaltern Speak ?)的修訂版 。在此,作者將探討了一個以自己的身體去書寫與發言的女子,一個太快被遺忘或從未被記取的從屬者。

    作者對於八○年代以降歐陸哲學中以「複數化的主體 效應」取代或批判「主權主體」的文化思潮,做了一個意識型態的批判分析,指出其背後仍存在的一個「西方」知識主體。一方面,作者批判了Foucault和Deleuze等進步法國知識份子對於「弱勢者」的過度浪漫化,以及這種稱頌所掩飾的文化支配型態;另一方面,從屬者的社群也很可能基於「發展」或「欲望」的意識型態,而對於其特定成員至死方休的發聲行動置若罔聞。這是一個值得反覆思索的問題。總體來說,這篇文章觸及了當代文化主義思維的意識型態核心――「讓他們自己發言」之論只是推卸了支配者與知識份子的責任,並將經濟-政治的不均衡關係與深遠影響化約到文化與認同的口角中。知識份子,無論是中心或邊陲,所必須思考的是,如何在「為」或╱和「讓」從屬者發言的兩極中 尋找一個不那麼消極的可行做法。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儘管對Foucault的浪漫傾向提出了清醒的批判,但挪用了他的「知識域」概念,提出「知識域的暴力」去對舊式殖民主義和全球化的新殖民主義進行一種更廣闊的後殖民歷史批判。

 

  第四章║文化

   〔譯者摘要―― 當文化成為發展的托辭,文化批判是最深 刻的自我反省〕

   本章首先檢視了「後現代」這個意符的誤用與陷阱。當 Jameson把「後現代」診斷為一種「晚期資本主義的文化邏輯」時,他其實隱藏了一個抹去主體位置的支配欲望,以及任何文化支配分析中對於 異質性的壓抑傾向。

   當一切都被化約成「文化的」,這或許就是最大的文化危機。

   在微電子資本主義的全球佈局中,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情境。「後殖民」很可能是連結「後現代」和「從屬者」的關鍵字。為了思考社會的脈絡織路,本章思考了另一種織路:後現代的流行,以及女人在織品歷史中所扮演的地位。「川久保玲」作為一個虛構的「日本」設計師,不僅滿足了某種東方主義的想像,也佐證了美國人習慣用內部多元文化主義的有色眼鏡觀看(或╱和漠視)世界不均衡文化政治。再一次,「移民」取代了「土著」的發言位置。就像Roland Barthes在《 符號帝國》中「虛構」出來的日本。

   最後,作者批判了「全球性」,尤其是那些被她稱為「 西方至上主義的科技先知」的全球化價值與啟蒙延續,像Lyotard和McLuhan的科技全球解放論往往間接在為聯合國等全球化的經濟規訓組織背書。

   在當全球化的新殖民主義佈局中,至少有三個正在書寫 未來的行動力所在,他們的權力極度不均等,但依然相互抗衡著,有時競爭偶而合作。他們是:一、聯合國、世界銀行等正在根據資本流向與剝削價值去重新繪製世界地圖的國際單位,二、那些高談歷史終結、資本主義統一世界,或沉醉在全球化的去脈絡化效應,以及網際網路的去中心化美夢中的西方知識份子,三、那些在許多〔非西方〕「當地」對抗聯合國欽定「發展」的全球包圍運動,這些全球包圍運動的地方劇場,乃是「反全球化的真正前線」。學院的批判與解構者因此必須時刻師法草根的運動者。

 

附錄║「解構的展開勞動」

   〔譯者摘要―― 對他者無可迴避的倫理責任〕

   不同於一般傾向於文本主義的詮釋,Spivak從倫理-政治 的脈絡去闡連Derrida的解構觀。她指出,Derrida本人的思想上在八○年代初歷經了某種倫理學的轉向,當他開始觸及法和權威的議題,他的關懷也從「守護問題」轉到了「召喚完全的他者」,亦即,駛離原本只是哲學修正的企圖,而轉向一個他者導向的計劃。而這正是Derrida式的 解構和後殖民批判之間所展露的思想親近性。

   正義的可能與不可能,這樣的經驗本身乃是難以思考的 ,因此無法被解構的,這是一種經驗的無解題,一種解構在形式上的失敗,卻開啟了另一個層次的解構努力,作者將之稱為解構的「展開勞動」。自我對「他者」的倫理責任是無可迴避的,也因此,解構必須在不可思索之處展開勞動。

   然而,對世界與大地來說,最重要、關鍵和不可取代的「展開勞動」仍在學院之外,在論述之外,在語詞思維的解構之外,而在那活生生的時間與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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